“啊啊啊啊啊......”猛地,他睁开了双眼,满头的冷汗已经沾湿了他的枕头,望着天花板剧烈地喘息着,不久后他回过神来,不安地看了看周围,在确定这里是昨天刚入住的旅馆后,身体才稍稍放松些。“啊啊,又做噩梦了。”捏了捏太阳穴,想让自己迅速平静下来,那不过是场梦而已......
他简单的洗漱后来到了旅店的楼下,“怎么?又做噩梦了,看你这苍白的样子。”强巴坐在长方形木桌旁挥手示意他过来。“嗯......又是一样的噩梦。”他走上前坐下点了点,脸色依旧惨淡完全没有刚睡醒的朦胧感,“鲜血、无尽的鲜血染红了整个世界,到处都是一片火海,黑暗下的绝望......我的双手沾满了猩红,他们就倒在我的身旁。”回想起就仿佛真实地发生在昨天。
他抬起双手,大脑中又涌现出猩红的痕迹,眼瞳急剧收缩不停地上下摆动,带着畏惧身体开始颤抖,接着拼命地抱住脑袋,仿佛要将脑袋里的那段可怕的记忆摧毁,就现在而言在他的眼睛里,旅店的四周躺满了尸体。
“喂!克里你没事吧。”强巴意识到不好,赶紧拉开他的手,外部的刺激将他拉回现实。“啊啊啊啊啊”一声尖叫,他回到了现实,脸上依旧带着恐惧,呆呆地看着强巴,仿佛看到了世界最黑暗的深渊中隐藏的恐怖怪物,这种表情甚至连看着他的强巴都吓了一跳。
“......呼,没事。”但是持续的世界不长,他很快就回过神来,及时很少会发生这种突然性的幻觉,但他内心处理得却非常好,他深吸了口气,尽量使身体放松,不再去想象那黑暗的回忆。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,他把视线看向了强巴“对了,强巴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天吧?”
“嗯。”强巴点点头,“明天就是委托的最后期限了,委托道具也收集好了,如果迟到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啊。”
“嗯......”没办法,在任何一个世上生存都需要钱币,上位贵族可以通过收纳赋税以及世界贸易来赚钱币,但他与强巴并不是上位贵族,他们是佣兵,想要赚取钱币就要与死共行,如果实力强大还好说,可以得到贵族甚至是国家的赏识,成为一方贵族,收入肯定会有巨大的提升,可他们的实力一般,甚至连盗贼都斗不过,也只能去危险的森林收集宝贵的委托道具,还要时刻注意生命的安全。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玉疗草谁都不希望在交付任务时迟到。
古老的庄园坐落在森林中,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显现出昔日的辉煌,辉煌过后也只是衰败,墙上长满了青苔,许多房子甚至成为了藤蔓的搭脚石,野草遍地都是,野草争相斗艳,几只野兔蹦过,这里早已成为动物的王国。
他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这里曾经留下了他童年的回忆,望着这座庄园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。“......”走在前面的强巴察觉到他停了下来,回过头“克里?怎么了,你对这庄园感兴趣?”
“......不,并没有。”回答强巴的也只是一声微微的叹息,但是其中的心事强巴又怎么听不出来呢,与他相处下来巴明白他的过去或许很悲伤,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很单纯的小伙子,说实话强巴很喜欢他,这也是为什么强巴会不吝啬地教导他佣兵该会的,佣兵不该的。在强巴看来他就是他的学生,不管他做什么强巴永远会在后背默默支持他。
“给,把这个拿好注意安全,我在前面等你。”强巴默默地将自己那份的力量药剂给他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可这......”他呆呆地看着强头,力量药剂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提升相对的力量,相当于底层佣兵的另一条性命,而自己的却在获取玉疗草时不小心用掉了,之后还被强头骂了个狗血淋头,他不解为什么强巴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,强巴把力量药剂交给他就等于失去了一条重要的性命。“还愣着干什么,快去啊,别耽搁时间。”强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开始不耐烦地赶人......
漫步在昔日的花园里,一段又一段尘封的记忆被打开,顺着记忆推开了正楼的大门,一层厚厚的灰尘从门上飘落,光线照进屋里可以看到许多灰色颗粒漂浮在空中,他轻轻地蹲下,抹开一层灰尘,大理石上的波痕铺成的图案依旧是那么熟悉,只不过当中还残留着些许殷红,别处长满了霉菌。
他回忆着,一一浏览熟悉的房间,童年往事想电影一样播放在他的大脑中,但有些是带着空白的片段,也许是他来开后多出来的房间吧,他没有理会这些,穿过走廊,穿过大厅,穿过后院他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。
门前强烈的光线遮住了他的眼,看不清楚,只看到一个身影,蹲在碑墓前,抚摸着碑文,像亲人一样,述说自己多年来思念的情感。他走了出去,世界仿佛变成了空白,只留下他、那个身影、以及一块碑墓。
他呆在了原地,那个身影回过身,察觉到了他的到来,他再一次看呆了。美,好美,一种带着忧伤的美丽出现在他的眼前,湛蓝的眼眸带着深邃的目光,仿佛在看着深海一般,湛蓝中的深处带有无尽的漆黑。
刀光一闪,在他回过神来时,一柄铁器搭载了他的肩上,几乎要贴近他的脖子,他慌张地举起双手,尽可能做出无威胁的动作。“你是谁?”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。
“克里斯·克里。”他缓缓地回答。
“!!!”听到这个姓名她的双手反倒颤了颤,似乎对这个姓名有着强烈的敏感,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。
“......不可能!克里斯家族的人已经死了!除了我”愤怒在为冰冷的声音填上一笔。“再问一遍,你到底是谁。”
“......你是克里斯·托弗的孩子吧?”一瞬间,一个信息出现在他的大脑里,这个信息来得神秘,凭空出现的一般,但他知道这个信息与面前的她有关。
“......”她沉默着,并没有回答,不堪的往事在她的大脑里疯狂地来回奔跑,她的双手颤抖得更甚,剑似乎变得沉重,仿佛只要一个小契机就会掉到地上,这使他更一步得到确认。
“克里斯·托弗是我的养父,我的名字就是养父起的。”
“证据呢......?”她的声音愈发颤抖,但带着期待。
他从衣篷中取出了一个很小的兽皮袋子,慢慢地打开将里面的小水晶取出,小心翼翼地递给她。
“铛!”铁器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,她将水晶抱在怀里,这个水晶上有着她父亲的气息,抱着水晶就仿佛父亲在抱着她一样,能让她安心。
“这个水晶就送给你吧。”看着她这样心中有着一丝颤痛,不忍心再要回。
“......谢谢。”她闭上眼睛,感受着现在的一切。
就这么的陷入了沉默......
时间仿佛在缓慢地流逝,所以他并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只是几米奥(秒),也许是几西奥(时),但这些并不重要,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,她开口了。
“......克里?”她并没有看向他,反而转身抚摸着碑墓,碑墓上的“克里斯·托弗”这几个大字显得特别醒目。
“嗯?”他轻轻地回问。
“还剩下谁吗?......克里斯家族......”这时她抛来意希的目光,深邃的眼睛中依旧带着悲伤。也许是他的错觉,他听到的声音不在那么冰冷,反倒有几丝柔弱,“......”可是希望越大所获得的失望也就越大,他不愿意告诉她这个事实,因为这可能会使她崩溃,完全丧失她善良所占据的那最后一角,但他也不愿说谎,就算此时说谎是最好的选择,所以只有沉默答复了她。
“是吗......是这个样吗。”她小声地喃喃着,得到答案的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脆弱,她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压抑着泪水不在涌出,但她的内心在那一瞬间被失望,不,被绝望所占据,绝望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,打开了她泪腺的闸门,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从深邃的大海中涌出。
这一幕再次让他的心揪在一团,时不时传来丝丝剧烈的颤痛。他没办法拯救此时脆弱的她,只能陪伴在她的旁边,慢慢地注视着天边,尽量与她一同承受世界带来的压抑感。
风从天边轻轻地拂过,吹散了周围压抑的气氛,她缓缓地站起,简单地用身上的斗篷擦了擦眼角与脸颊残留的泪水,没有与他说一丝话,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剑,将它重新插回剑鞘里,再回首她看了他一眼,深邃的湛蓝再次在那殷红的眼睛里留下了她的痕迹,最终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“......”他久立在原地,看着她消失的位置,再转身看向了碑墓们,深深地鞠躬,消失了。风又一次拂过,将周围的树木吹得沙沙作响,它没有吹走什么,它带来了寂静,这里的一切又回归到了原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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